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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埔洋号油轮属于哪个公司_(洋鼓洋号)

2023-08-19 00:53分类:止损技巧 阅读:

本篇文章给大家谈谈新埔洋号油轮属于哪个公司?,以及洋鼓洋号的知识点,希望对各位有所帮助,不要忘了收藏本站喔。

文章详情介绍:

手握焊枪攻难关“缝”起海上巨轮

冯文虎

他参与建造全球首艘极地凝析油轮,为巨轮打造钢筋铁骨。他和团队成员完成了中国最大半潜船“新光华”轮等系列大国重器的焊接施工,矢志不渝为海洋强国建设奉献无悔的青春;他十七年如一日,摸爬滚打在焊接生产一线,参与建设的重点舰船不计其数。他就是全国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中国船舶集团广船国际有限公司总装部搭载课船舶电焊工、高级技师冯文虎。他说:“船舶电焊工舞台广阔、责任重大,我们需要培养更多的焊接技能高手,为建设海洋强国做出自己的贡献。”

文/广州日报全媒体记者邓潇丽 通讯员彭永桂

图/广州日报全媒体记者廖雪明

择一事勤钻研

技术精湛获殊荣

2005年,20岁刚出头的冯文虎从河南老家只身南下打工,在一家钢结构企业当电焊工学徒。2009年,他加入中国船舶集团旗下广船国际有限公司。

在焊接技术方面,造船企业里最是卧虎藏龙。冯文虎在这里第一次见到了垂直气电焊、双丝C02横焊等高新焊接技术,这让他大开眼界。他在这里如饥似渴地向身边的师傅学习焊接技术,先后参与了华南首艘超大型油轮“新浦洋”轮、全球首艘极地凝析油轮、中国最大半潜船“新光华”轮等大国重器的建造。在丰富的实践摸索中,冯文虎的焊接技术突飞猛进,先后考取了中国船级社二类、三类焊接证书,美国ABS焊接协会的6GR焊接证书。

有付出就有回报,精湛的焊接技术让冯文虎在各类技能竞赛中屡获殊荣,从2012年的中船集团广州地区“精英焊王邀请赛”总分第二名到2015年广州市第二届产业人员职业技能竞赛焊工组第一名;从2018年首届粤港澳大湾区焊接职业技能大赛个人第一名、团体第一名到2019年中国技能大赛中船集团第八届职业技能竞赛船舶焊工组第四名。

在参与各类焊接技能大赛之前,冯文虎都会勤学苦练焊接技术,脸上常常被焊接时产生的电弧光灼伤,一层一层地掉皮,但他从不气馁。他说:“和高手对决,名次不是最重要,重要的是能有机会向他们学习。”

攻难关谋创新

核心技术勇攀登

有一次,一艘船到广船国际进行抢修,这艘船的艉轴处,也就是安装螺旋桨的地方需要焊接。这是一项极具挑战性的任务,因为焊接处的材质为铸铁,焊接性能较差,焊接处受热面积一旦超过临界点,镶嵌在里面的艉轴运作就会失灵,届时船舶将面临在海上失去动力的危险。冯文虎带领团队反复研究,创造性地提出了采用冷焊法来进行施焊,即焊接一小段焊缝就立即停下来,再用铁锤敲打工件释放应用,待焊缝完全冷却之后,再进行施焊。这种方法相当于外科手术中的“微创技术”,能最大限度减少焊缝处的受热面积。冯文虎带领团队通过学习钻研,最终圆满完成任务。

在焊接技术领域的不懈追求,成就了冯文虎这一路的收获。他先后获得了“全国优秀农民工”“广东省五一劳动奖章”“广州市劳动模范”“广州市技术能手”等荣誉称号,2021年还获得了“国务院特殊津贴”。2019年,在广东省总工会的支持指导下,广船国际成立了以冯文虎的名字命名的“劳模创新工作室”,为培养更多的高技能人才,不断攻克焊接领域关键核心技术搭建了平台。

冯文虎坦言,在十七年的焊接生产工作中,他曾遇到过很多难题,但是从未想过放弃。谈及对电焊工的培养,他表示,一方面需要有扎实的理论基础,另一方面要有吃苦耐劳精神,刻苦钻研技术。“这不是轻松的工作,一旦选择这个行业,要做好吃苦的准备。”他说。

第十三章 九十年代的半山儿

二十世纪的九十年代以后,不知是怎么回事,种庄稼地人儿已经少的可怜,大片的坡地都荒芜着,秋夏两料子庄稼地精光精光的现象已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半山儿年轻人都外出打工。死个人连个抬棺材的青壮年劳力都没有,都是些五六十岁的老汉,甚至是些十一二岁的娃娃充当人数儿。

有年冬天,突然间顺顺死了。我被叫去执事,这件事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暂且不说这里我是给人家怎样执事的,就说说这顺顺。

顺顺是半山儿前任大队书记,他的祖上是地主。年纪轻轻,就当上大队书记。在这半山儿当了一辈子书记,他活着的时候,千方百计的托熟人塞钱觅红包到县上,甚至市上,后来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他死后,他的小(sui)儿子柱柱光荣地在半山儿乡混上了名叫个什么啥球子主任,大儿子蛮蛮半山儿也担任大队书记。家里盖着二层子楼,红砖蓝瓦,墙上贴上白瓷片,地面是水磨大理石,把钱贪美了。这就是顺顺。

人死了,就要很快入土为安,从人死到入土,这个过程我们这儿就叫作过白事。顺顺家过这场白事的耗费和他们那宏阔的埋人场面是我这一辈子不曾见到的。

腊月二十三清早,天寒地冻的,下着小雪,西北风“呼啦呼啦”地吹着这黄土高原,风刮在脸上毫不逊色于刀割。顺顺的儿子蛮蛮来了,请我专门烧锅蒸馍。然后给我发了根哈德门牌卷烟,他和我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要我马上到他家去,匆匆忙忙地就走了。

蛮蛮走之后,我收拾了一下,就离开了土窑窑,一直朝坡下蛮蛮家里走去。

到了蛮蛮家,地上,雪已经铺了薄薄的一层,白涔涔的。我看到蛮蛮家的门楼子高大气派,从头到底完全用朱红色的大理石砌成。门楼子正中央贴黄纸,纸上写着四个庄严肃穆地黑色大字:“天地同悲”,字的两旁门楼子上也贴着黄纸,左边写着“嫩寒似水月笼纱悲从心来”右边写着 “阴云如海送家君一路走好”。雪越下越大,似乎难以自制。但是蛮蛮家执事的人儿却进进出出,无声地忙活着。有些搬桌子,有些提水壶,可是还有好多人都蹲在门口谝闲传,乱转,一时间又是谁家的娃娃夹杂在人群中“哇哇”地哭着四处喊叫妈妈……

我没有管那么多,低着头混入进进出出的人群,蹿进蛮蛮家。一进门,我看见顺顺穿着深青色棉袍,脸上用黄纸轻飘飘地盖着,长拉拉地躺着。过往的人很多,我正不知往哪儿走,结果一头撞在蛮蛮身上,他穿着白孝褂子,头上髻着白孝布,眼袋肿胀的像一对马蹄子。我看蛮蛮,除了他的头发,浑身上下,其余一概是白色。我慌忙地说:“来迟了!来迟了!”蛮蛮声音涩哑,他说:“你给咱烧锅蒸馍”。说完,就走了 。顿时,我的一颗一直旁人受冷落和鄙视的心暖变得烘烘的。至于后来我在那儿继续烧锅,就不必一一叙说。就说说这蛮蛮。自他爹死后,不必说蛮蛮跑前跑后,不必说叫电影花灯叫唢呐队,更不必说叫歌舞团,请戏班子,西洋乐队,就单说建造豪华墓穴,花去的钱整整十三万元。这一壮举在我们方圆百里都是非常罕见的。

这些天我一直待在这里烧锅,每天都有打墓的人群分批回来,闲着的时候,我常听他们议论建造墓穴需要钢筋多少,水泥多少吨,多少张楼板……于是我总想去看看,可就是没有功夫去。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很快就到了顺顺入土的日子——腊月二十八。顺顺的亲戚陆陆续续地都来了,馍馍也蒸够了。于是先天下午,蛮蛮就给我重新找了个事——迎情。像我这样的人,蛮蛮竟然让我干起了人面前的事,我真感到意外。我跟个名叫黑猪的娃娃(蛮蛮的自家)一块迎情。他看起来二十好几,我看他瓜不拉基(关中话,意思说很傻)的,像个弱智,说话还颠三倒四的,但唯一好的一点,个子比我高出一头还多。我们两个人,一个矮子和一个长条共同抬着一张长方形的木桌子,上面铺着一张白纸,一同走向村口,一同回到灵堂。整个下午就这样来来回回往返于桥村口和灵堂之间。

身后是一群乐人,他们紧紧跟随着我们,我们走哪里他们跟到哪里,“呜里瓦拉”地吹着凄凄然然的调子。晚上的时候,灵堂前的罐罐纸,一溜两行的整整齐齐地分别摆在灵堂两旁,堆得比山还高。高级花圈收到一百多个,每个花圈中央都写着一个庄重的黑色大字“奠”。但至于每个“奠”字两旁写的悼词具体内容我不得而知。我只是大概记着对我印象最深的词是:张老先生“千古流芳,永垂不朽”,“张老先生一路走好”之类的话……

灵堂前的小轿车一排紧挨一排,一直通到村口的大路上,挤得严严实实,密密麻麻地,足足有两三公里长。

迎情完毕,稍稍歇息片刻之后,天已经麻麻的黑了。这时,我四处游荡。半山儿周围许多卖小吃的闻讯赶来,有卖面皮的,卖油糕的,卖麻花的,卖甘蔗的等。卖面皮的,就地蹭上一张灰不溜球的大伞,摆一张或两张桌子,再放几个长长地木凳,其间多半是一个肥胖的妇女,脸上堆满笑容,瞪着圆圆的眼睛,常常会很随和地问过路的行人。卖油糕的,拉着架子车,车上放一个火炉,炉子上架个油锅锅,旁边再放一个木板。他们必定是一男一女,分工比较明确。女的揉面团并且向面团里放糖,包油糕,男的就把女的包好的面团子放进油锅,开始榨油糕。卖甘蔗的,必然推着架子车赶来,这些多半是些二十几岁小伙子,一般都是小学一年级毕业的那些所谓的二流子娃娃们。

我背着手来到戏台子下,只见戏台上面空荡荡的,只放着一张桌子作为道具,桌子用红布盖着。台上灯光明晃晃的,没有一个人。台下只见人头连着人头,放眼望去,乌黑乌黑的一大片一大片满是的。这戏台底下,多数都是些一笑就掉了门牙的老汉、老婆们。他们可能从下午三四点就早早地坐在戏台底下等候着看秦腔戏,嘴里叼着自制的卷烟,好几个人围在一堆,有说的有笑的。当然少不了的有好多调皮捣蛋的毛娃娃围绕着人群你追我赶,凑热闹。远处墙上、树上都坐满人,多半是些外村来的“二杆子”孩子。

我背着手,咬着烟,眯着眼,踱步来到歌舞台下,这里同样没有人,只是些小孩子在舞台上嬉戏,追逐打闹,舞台上仍然是灯光亮灿灿的。我觉得没有什么意思,又去了放电影的地方,那里有几个人正在挂电影银幕。不远的空地上放着三轮车,车上放着一台放映机,影机旁边坐着一位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正不慌不忙地准备放映今天晚上所放的影片。

我本来就喜欢看电影,只是这电影一时没有放映,我只好掉头便走。忽然,唢呐队又奏起哀乐,声音听起来一片凄然。与此同时,大喇叭又喊道:“献饭开始!各执事的赶紧各执其位!准备献饭!”我想:“去个球!”于是我就没有去。一个人游游荡荡的来到顺顺灵堂前,探出头,看着蛮蛮兄弟给他爹献饭。

围观的人很多,我一直盯着一个穿着灰色旗袍,头戴着黑色礼帽的人。心想:“这货穿的这样子,定是有来头的,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我挤进人群中,我的个子低矮,没有人能够注意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突然间站到这穿旗袍的人身后,他笔直地站在那里,手里捧着一本黄颜色的书念道:“献饭开始!乐队奏乐!”。顿时,洋鼓洋号和唢呐同时响彻云霄,鼓声震天,只见那人群波浪似的向东微微耸动。伴随着乐队的奏响,蛮蛮大大咧咧地从里屋出来。他浑身着白色孝服,拄着纸棍,弯着腰,我看见他的鼻涕悬在鼻子尖上,似摆钟一样在半空左右晃动。把我急的,我就想担心他的鼻涕何时才能落到地上。

这时,蛮蛮已经一步一步地挪到灵堂前,他的后面紧跟着就是他弟柱柱,下来就是孙子辈猪蛋和狗蛋。当然还有他的自家人。这里就不再一一提起。就说这蛮蛮,走到灵堂前,不知所措地向着穿旗袍子的人深深地鞠躬一次,我看见他的鼻涕亮晶晶的粘贴在下巴上,眼泡好大,然后又向他爹灵堂前浅浅作揖一次,再缓缓地跪下,重重地磕头一次。我看见旁边戴黑礼帽子的人,把头略微地低了一下,朝他那黄而厚的本子上瞟了一下,然后依然站得端赳赳的,说:“细面一碗。”之后,就有两个人端着盘子,从盘子上端下一碗面,放到灵堂前。

只见那蛮蛮突然一头栽地,扯开嗓门,大嚎一阵,哭得死去活来。我站在那里,心里不免有点悲伤起来,想:“我死了,谁来给我献饭?”想着想着,难免眼泪贴着脸颊滚了下来。

“礼馍一盘。”“炸馍一盘。”……这“黑礼帽”一口气念了十句,但我只听懂了几句,我看见他站在那里纹丝不动。献饭往返了好几个轮回,每次都是这样的动作,每次从屋里出来是,乐队就会奏起哀乐,鼓手拼命的擂鼓,号手拼命地吹号,唢呐队当然也是夹杂其中,不要命地掺和一阵。如是这样几个回合,献饭结束了。献饭结束后,这“黑礼帽”稍稍地喝了口水,说:“奠饭开始,男女孝子进灵堂。”此时只见蛮蛮进了灵堂,上前向这“黑礼帽”浅浅地鞠躬一次,然后退下来。走到灵堂正中间,站立不动。我看着蛮蛮,不知道他将要干什么,正想着,忽然听见“黑礼帽”拉长嗓门地喊:“进香一炷。”蛮蛮这才朝他爹灵堂浅浅地作了个揖,上前两步到香炉拿一炷香,然后退出一步,再作揖一次,点着香,再作揖一次,然后原地跪下磕头一个,再站起来,作揖一次,向前进香。

之后再退回一步,回到原地,面向灵堂跪下连磕头三次,磕完头迅速移位,在自己原地右上方一步远,磕头三次,磕完之后,再移位一步,在自己的右上方磕头三次,之后又移位一步,再磕头三次,这样再站起来,才完成奠饭一次。蛮蛮完了,就是他弟柱柱。此时就不再提说柱柱,但看奠饭完之后,这“黑礼帽”义正言辞地说了句:“念祭文。”这时蛮蛮又一次跨着大大咧咧地步伐,走向灵堂正中间。“噗通”一声跪在灵堂正中央,眼泪汪汪的面向着观众。手里捧着一张白纸念道:

“维

公元一九九九年二月六日,阴历乙卯年腊月二十三日晚四时,慈父驾鹤西游。他生于一九一九年二月,享年八十。今夜,我向慈父虔具清酌庶馐之奠,致祭于父亲灵堂前,祭曰:

父亲生于荒乱之年,一生奔波劳碌,含辛茹苦。父亲下过乡,进过疆,当过兵,扛过枪。部队复员后,担任咱半山儿大队书记,直到七六岁退休。父亲为抚养我辈成人,不辞劳苦,呕心沥血,唯求儿女吃饱穿暖,长大成人;辛辛苦苦而未曾享一日幸福。儿犹记数九寒天是您冒着大雪为儿送棉衣到学校,亦不忘年馑时你守着一家五口人,宁愿自己少吃一点,也要把包谷馍给我们姊妹兄弟留下。儿会名记。若无您的节衣缩食,激励教育,辛苦劳累,安有我姊妹兄弟今日之幸福生活?父亲厚德,正直善良,仁义为本,艰难困苦而不移。亲邻有困难定会倾力相助,虽生活拮据,也不忘助人为乐。

人有悲欢,月有离合。羊有跪乳之恩,鸦有返哺之情,您生前儿未能报答父母养育大恩,心怀愧疚,此生难安。 呜呼哀哉!
 尚飨

子:蛮蛮敬上

   一九九年腊月二十八晚”

“爹……爹……”蛮蛮念完后,哇哇地又嚎啕起来。听完之后蛮蛮演讲之后,我再一次掉下眼泪。心里想:“都说养儿能防老,我的儿在哪里……在哪里?”想到这里,我悄然地溜出人堆,不再提说。

第二天清早,五点多,到了鸣鼓埋人的时刻。天还是黑嘘嘘的,西北风又呼啦呼啦地刮着,伸手就冻,露脸就冷。这时,热闹了一晚的半山儿,此时此刻,万籁俱静。我提着牛皮大鼓,有气无力地每隔一会儿,很有分寸地敲一下,鼓声也如我这人儿一般,有气无力地,“咚……”地响一下,缓一会儿,再“咚……”地响一下。听见这鼓声阴冷而凄凉,顿时我也不寒而栗。围着半山儿村我敲了两圈鼓,就停了。天微微明亮,参见顺顺葬礼的人越来越多,可是他们这些人大多数都是些十四五岁小娃娃和年纪都在五十岁以上老头子,青壮年人实在不多。后来竟然抬棺材的人手不够,无奈之下,老头子和小娃娃都一起上来抬棺材。我当然也少不了去抬棺材,如今像我这样三十岁几岁的中年劳力实在不多,我和其他几个人把棺材抬上丧车之后,我就跟着丧车准备默默地走向顺顺的坟地。

蛮蛮昨晚一夜没有睡觉,今早一大早起来,就飞奔向墓地,看了一下,然后回来开始筹备着为父发丧。时间到了六点,“黑礼帽”已经做了有序的安排,蛮蛮只是按照“黑礼帽”说的做,哪敢混乱起来私自去行动。当时间过了六点一刻时,只听见大喇叭响起来哀乐来,不一会儿,却听见“黑礼帽”严肃地说:“各位男女孝子,准备起丧。乐队奏曰。”这时乐队走在最前面,一阵凄凉婉转而感人肺腑的哀曲轰然响起来,乐人们似乎都动了真格的,个个精神抖擞。吹鼓手嘴巴憋得鼓鼓的,腰杆挺得笔直。擂鼓的是个年起人,有像个疯子,个儿不高却腰上绑个大鼓,恍头顿足,踏着节拍,近乎疯狂而又配合默契的擂鼓动作,吸引来了半山儿这些“世外桃源人”的观望和嗤笑,他们心里很难接受突如其来的疯狂。

不管怎样,发丧还是按部就班地进行着。蛮蛮严格遵守这“黑礼帽”说的做。他和柱柱走在丧车的前面,后面是他们的儿子,总共五人。为此,他们的背上各自搭着一条约摸三丈长的白绫孝布,拱着腰,耷拉着头,手里拄着纸棍(柳树枝上裹一层薄薄的白纸),和丧车缓缓前行。

当然这不是真正的用力拉,只是做做形式而已,拉棺材的有专车。丧车缓缓的前行着。就在这时,丧车上的顺顺女子张桂花,双手紧紧的扒着棺材,又是拍打又是啼哭,喊着、嚷着、叫着:“爹……爹……”几次晕过去,几次又苏醒过来。蛮蛮、柱柱听见妹子哭得伤心,也扯着嗓门嚎起来。突然只见“黑礼帽”的止住干净利落的步伐,放开长长地嗓门喊道:“停!摔盆!”,顿时人群中“哗”地一声,车停人静,稍稍有些抽泣哽咽声儿还在延续。蛮蛮弯腰也止住疲惫的步伐。

回过头,只见早早准备好的纸盆,被一个执事的人端上来,蛮蛮很快接过纸盆,双手高高举起纸盆,朝脚下猛摔,“咣啷”一声,纸盆碎了,那碎片就瞬间零零散散地落地了一地。我的心里很明白,半山儿有个风俗:人死了摔盆子意味着死人在阳间的五谷断了,即将开始阴间的生活。想到这,我又想起到自己,落泪不止。心想:“活个球!看他死了,娃娃伙伙一串串!而我呢?”。我正难受,又听见黑礼帽喊道:“继续发丧!”至此,丧车又缓缓地前进。我就溜走了。丧车很快到了坟地,天微微的亮了。出乎我意料的是,天渐渐的放晴了。

我提前到达张顺顺的坟地,因为我一直听人说顺顺的坟地盖得跟宫殿一样 ,这在我看来有点不相信。这天早晨风有点儿大,风刮得桐树稍呜呜地狂响,似鬼在哭,又像狼在嚎,怪恐怖的。我蹒蹒跚珊地来到坟地。首先快进我的视线的是一堆又一堆地土丘,分别堆积在墓坑的两旁,老远望去,黑魆魆的,风一波接着一波朝着我面前涌来,看到着这么大的土丘,我不仅惊讶地喊了一声:“我的妈呀!”于是脚下又忍不住飞快向前,我一口气跑到了坟堆旁。这时突然一个人喊道:“揍啥的!”

“我,海娃!”我怔怔地说,

“你个球!不去烧锅,跑这做啥?哈……哈……”站在土丘上的人喊道,

“我来看看!”我怯怯地说,说着已经登上了土堆。西北风刮得很猛烈,不停地与我擦肩而过,发出呜呜的声音。

“你狗看星星,懂个球!哈……哈……”我又听见土丘那儿传来骂我的声音。我没有理他,背着手围绕着墓穴四周转了一圈,只见这足足十几米深的土坑下面有一座四四方方的房子,房顶上整整齐齐的铺着瓦,还设着房脊,房脊的两端是两个龙头,一个头朝西,一个头朝东。房子里外每一步设一个蜡烛,虽然天还没有亮,但是这里却亮哄哄的。房子里各有两个小房间,都全是大理石水磨地面砌成,泛着白色。房子外面是一个圆形花园,花园中央树立着一座假山,正“哗哗”地流着水,假山上镶嵌着彩灯,一闪一闪地发着暗淡的光。假山四周放着精美的盆景,花园前面是一个门楼子,两张三米高的黑铁门敞开着。

“嗨!瓷倯!来……来啦!”只见那个人又在对面调侃似地喊叫。

“哦!”我懒懒地答应了一声,抬头一看,还没来。只听见远远的有乐队奏乐的声音和蛮蛮一家“呜啦呜啦”地哭声,心想:“这杂种!”我没有理他,继续向前走着,眼睛直直地盯着这即将埋葬的“宫殿”,自言自语道:“唉,……糟蹋了!糟蹋了!”不多时,眼泪不由得滚下来。

“嗨,谁把你糟蹋了,是谁?老子给你报仇,海娃!”那个人突然间插了一句。

我没有说话,沉默了许久。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睛却一直盯着那个模样模模糊糊的人。

“海娃,你个倯,放个屁嘛!”

我还是没有招识他。绕着土丘继续向前走。

“你个倯!”

“日!”只听见他使劲地骂了一句,然后我就听见“嗖”地一声,一个土蛋子向我飞过来。接下来又是“犟”地一声,端直砸到我的胸前,我向后退了几步,脚下的土沫子,簌簌地不断地向坑里流,我险些掉进坑里,我浑身顿时热了,又快速出了一身冷汗。“海娃,你看你‘土都快拥到胸前了’,娃都没有,死了谁埋你?我看你狗日的那东西多一半可能废了,看看蛮蛮他爹,人家傻人傻货色!唉,怎么不说话?过来咱俩谝谝!”那人唠唠叨叨地不停喊叫,我再也按耐不住自己内心的压抑,久久未能愈合的伤口再次破裂。

我脱掉身上的棉袄,往地上一抡,顺手操起土丘旁边板砖,没有思考没有犹豫,朝那杂种的方向狠狠地砸过去。接下来又一连扔了几个板砖,我连跑带喊,“老子来了!猪杂种!老子来了!猪杂种!”我像疯人似的,朝那人狂奔而去,却怎么也撵不上,等我再次加速追赶时,那人消失了。

我呼呼地喘着气,呆呆地站在那里,晶莹的泪又来了。此时,乐队已经来到坟前,“呜呜哇哇”的哭声也止住了。只见黑礼帽又出来主持顺顺的葬礼。他还是站得端赳赳地,笔直笔直的腰杆子,穿着旗袍,带着礼帽,高声地呐喊:“下葬!乐队奏乐!”这时,“呜呜哇哇”的哭声,“呜哩哇啦”的唢呐声和“嘟嘟嘀嘀”的洋鼓洋号声不约而同地开始了。坟地,人围得人山人海,黑压压的一大片,每个人手里都拿着铁锨,无论是老的还是少的,都静静地看着,都静静地等待着,心里怀着虔诚,唯恐打破这种宁静。话说到这里,暂且放下这里埋人怎样怎样,就说说这里此时此刻拿锨埋人的人。

他们好多人可能从顺顺死到此时下葬,没有往顺顺家踏过一步,都和顺顺这一家有过矛盾,但此时此刻他们都来了,悄悄地站在人群中间,心里暗想把这仇恨一起埋掉。半山儿有个风俗,人死之后,你若不去参加那死人的埋葬的话,就有可能担心家里没有好日子过,怕死人报复。当然,还有一些嘴馋的人,他们仅仅是为了去混一顿早饭——豆腐汤。

天微微有点光亮,这时,“呜啦呜啦”的唢呐声和“嘟嘟嘀嘀”的洋鼓洋号还在拼了命地响着,酷似“硬汉”般地西北风还是没完没了地吹着,发出“呼啦呼啦”地响声,忽而东,忽而西 ,特别疯狂。我早已没有心情再去看顺顺下葬,于是远离了坟地,重新回到了我的土窑窑。

伤心的事接二连三地撕扯着我原本脆弱的心。人在倒霉的时候,放个屁都会砸脚后跟。自从那天早上被惊吓之后,我就气得病了一段时间。人常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我躺在床上,心里越想越难受,我就是还没有娃吗,谁都想来挖苦我,老天咋就对我这么不公平的呢?我盯着冷若冰霜的墙面,面目可恶的财神,黝黑腥臭的棉被,昏黄暗淡的天空,似乎感觉到一切皆没有生气,没有活力。突然间,我的眼前模糊,脚下轻飘飘的,这时有人喊我的名字:“海娃,别难过,让别人说去吧!你的路还长着呢!娘还想抱孙子!你饿了吧,娘给你做饭去!你给娘烧锅!”“好!我就来!”“嗙”地一声,一种火辣辣的感觉传遍我全身。这时,我才知道自己一条腿已经伸进了火炉里,钻心的疼使我顿时清醒过来,那原来是个梦,原来是自己肚子饿了。

“娘……娘……你回来……我要好好地活着,给你要个牛牛娃。”我躺在炕上大喊,声音中充满沮丧和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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